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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晓2

【教廷贵乱系】邦良+邦信+信白


李白把那个劫后余生的小牧师安排在了教廷附近，路途不远，但北方正是凛冬，整整两天他们才跋涉到了这个村庄。

确是像李白说的，韩信远远见到那个小牧师在打水，像每一个吃不太饱的少年一样，个子不高，却显得清瘦又挺拔。

“你好，我是教廷的特使韩信，我想问你几个……”

少年一个转身，浅蓝色的眼睛在眼光下熠熠生辉，韩信瞬间就明白了李白的欲言又止。

这个人，有那么几分像福音。

心重重的沉了下去，有什么在尖叫着提醒韩信，他在战场上几经生死，现在却在一个少年面前久违的感到了害怕和退缩。

“是的，先生，您想问什么？”
少年像是没感受到他的窘迫，仍然冷静的询问道。

“那天袭击教堂的吸血鬼，能给我们详细讲讲吗？”

“那天我回来的很晚，远远的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，我打开教堂的大门，看到月光下有一个人。他巨大的翅膀收拢在身侧，满身血迹，银色的长发闪闪发亮。
我才注意到地上倒着很多具不是很完整的尸体，我很害怕，但没有哭叫。

他走到我面前，抚摸我的脸，我能感觉到他尖利的指甲划过我的眼睑，他对我说“给我背一段祷文吧。”

少年眨了眨眼，问眼前的特使

“先生，你能相信么，一只吸血鬼，他居然要听祷文。”

李白叹了口气，示意少年继续说。

“我背了一段，并且能感受到他捏在我肩头的手越来越用力，我看到他脸上是一种悲愤又寂寞的表情。特使先生，就像您现在的表情一样。”

那是一段福音经常念的祷文。

看着少年的面孔，时间仿佛一瞬回到了他们还在教廷的日子。那时的冬天虽然冷，但时常阳光明媚，早上的阳光从彩绘玻璃打进来的时候，正好能照到福音祝祷的身影。

他和刘邦就坐在教廷的长椅上，听着那些冗长又乏味的，对神明的赞美。福音站在庄严的十字架下，身披华丽的服饰，捧着那本充满力量的书，宛如神衹。

刘邦和张良认识的很早，据刘邦说那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。一起吃过一块面包，一起裹过一条棉被，一起在教廷墙外听圣歌，等他们磕磕绊绊长成少年的时候，张良决定加入教廷。

虽然张良那时候的小脸也难免经常粘满了泥灰，却仍能散发出珍珠一样的光芒，他曾很认真的对刘邦说过：“刘邦，人类与血族大战在即，虽然人类势单力薄，我仍然想出份力。”

刘邦挠了挠头“行啊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。偷了教堂这么多面包，果然是要遭报应的……”

两个少年很快在教廷崭露头角，张良冷静沉稳，多次危难之际反败为胜。刘邦处事杀伐果断，更是凭借过人的剑技，在战场上所向披靡。

当真是天作之合。



韩信的多次侧目，都能撇到刘邦注视着张良的眼神，透着欣赏又沁着狂热。刘邦这种人，看不起教条，不在乎骑士道，发起狠来打的血族接连退守。主教恨他恨的牙痒痒，却还得把他的塑像立在教廷最显眼的地方。

他是光芒万丈的圣殿之光，借由神的福音带来的，一把解救世人的利剑。

“刘邦，你这样的人也有信仰吗？”

“怎么说呢，看着福音祝祷的时候，我确实是有信仰的。”

那时的韩信突然尴尬的想起他站在教堂外，听到的那一段仓促的喘息和暧昧的声音。嘴里发苦，无话可说。

刘邦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，眼睛根本没离开福音，漫不经心的问道：“那你呢，特使韩信，你的信仰是什么？”

韩信很想告诉他，他的信仰是一束金色的阳光，是那只十年前把他拉出雪坑的手，是战场上交付姓命的信任，是这片无尽的仰慕，是眼前这个人。

福音那么完美，刘邦喜欢他是应该的，毕竟韩信自己也很喜欢他，那时他稳稳的站住了刘邦和张良挚友这个位置，并深以为有这些就足够了。